童游斋

ふたりだけの王国

Fairy tale of A-EP 0.0-蝼蚁般死去

和填坑中的游戏本篇有点关系又没那么大关联的前日谈!
  顺便:妈蛋!原作主笔写了一点后丢给我继续码了!次奥!搞到最后几乎都是我码的,凑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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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本家这个系列具体要说什么,我只能说,就是:生命。各种各样的生存方式,或正直或狡诈或善良或扭曲……不赞颂何者,不贬谪何人,因为正是有各种各样的存在,才编织成了“世界”。

故事是1969年,两个不可思议的少女对于“生命”意义的小小争论。



                 如果要像那样造作、虚浮地渡过整个人生的话,

                                    不如就此盛大的死去吧。

                                   即使生活在窄小的笼子中,

                                      我也渴望狭隘的自由……

 

 

                                       蝼蚁般死去

 

        时间是初冬的下午。

        寒流自鄂霍次克海南下,拍着窗户,从老旧木造公寓的缝隙里钻进来。我点起火盆,一边想着这具身躯的不便利性,一边蜷在火炭边打盹。

        “真理!(mari)”母亲的尖叫声似乎就要在耳边响起来,但是今天她不在家,所以像这样放肆一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母亲是个目不识丁的渔妇,自从在上个月的饭桌上偶尔和她说起学校教材中讲述的关于一氧化碳中毒的知识,她就开始对火盆极为抵触。

        “不要含着米饭说话!”记得她当时这样尖刻地指着我,“没有教养。”我囫囵吞下饭,淡淡地说起火盆中毒的事。实际上,在我提到“中毒”这个词之前,她都只是顺耳听听的态度,但那之后表情完全变了。“中毒?像是河豚毒那样的?”她大呼小叫,这并不奇怪,因为才在前年,伯父就因为食用河豚中毒而去世了,入殓前的尸体扭曲得很难看,几乎失去了生者本来的面目。她对着火盆一脸铁青,我试图向她解释一氧化碳和河豚毒是不同的东西,却收效甚微。在她眼里,这两样东西带来的“中毒”的结局是一样的,况且学校课本上说的是科学的东西,她喜欢新兴的技术,只要带着“科学”这个词,就会让她打心底里崇拜。

        她在我那个写做“永野真理”的名字里,毫无保留地诉说着她的渴望。因此,国中毕业后,我并没有在当地就业而是进学,目前正是时髦的女高中生。

        碰碰。

        迷迷糊糊中听到大门晃动的声音,没有人会在寒流南下的大风天来访,那应该是风捶动门的声音。

        我默默地抱怨起公寓的老旧。

        碰、碰碰。

        撞门声更急促了,而且带着节奏。难道真是有访客吗?我在火盆边懒懒地滚动,提起耳朵去判断那声音。大门还是持续发出响动,拍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啊……果然是客人吗?我不情愿地爬坐起来。只要稍微远离火盆,那从墙缝钻进房间的冰冷空气就会让人发颤。

        “来了,来了。”

        小跑到门口,捶门声依旧持续着,真是个没礼貌的客人。

        旧式的拉门被捶得有些脱轨,我一口气使劲拉开,来客拍门的手差一些就直接招呼到我脸上。

        唉?那是……

        比我稍微年长几岁的面熟女人站在那里,穿着有些不合时宜的简单套装——秋装。北海道冬季的大风天里,这简直就像在寻死一样。

        “Mary!(玛丽)”

        我还没有认出她,对方就急急地扶住我的肩膀大喊。她因为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孔倒映在我的眼里,像个疯子……

        “啊?你是……哦……是你……”

        没有多少新陈代谢的缘故,即使急促地拍了很久的门,也不见明显疲惫的喘息声。她并没有因为我认出她而有什么稍微安心之类的变化,而是几乎哭丧着脸看着我。

        来人是个旧识,是个同我一样,从事某个说出来不太像话的工作的同僚。许久未见,她居然能好好的认出我来,让我稍微吃惊。

        然后,她让我更吃惊了。

        她,颤抖着缩起身子,大哭起来。

        “玛丽……我……”

        “我不想像蝼蚁般死去!”

 

        我看着她坐在茶桌对侧,浅浅的吮着茶水。

        让她勉强镇定下来花了我很大功夫,扭着手挣扎时打翻的橘子滚的满地都是,我跪着一个个拾起来,抱在怀里的橘子偶尔滑落一两个,我手忙脚乱地去收拢臂缝,却惹得橘子们更欢脱地跑出来。

        啪嗒啪嗒啪嗒。

        黄橙的球弹跳着,看着这样狼狈的我,她带着浅浅的不屑嗤笑。

        “你像黑虫子一样在爬呢,玛丽。”

        “比你刚才的模样好多了,阿迪。”

        听着“刚才的模样”,她不满地眯起眼睛。

        我回想着她哭倒在门前,由我扶着肩膀扛进屋子的狼狈模样。当时她几乎失神地瘫软手脚,让我花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搬运她,中途还踢翻了一个矮柜,从里面洒出不少纸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到了我的房间后还同尸体般不断发散阴气,我很想当下就去收拾好侧翻的矮柜。如果母亲回来看到这景象,不知会如何发牢骚。

        说起来,母亲要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不大希望母亲见到这个访客,但要是……要是这家伙就这么滞留到全家人都回来的时间,该怎么介绍呢?

        名字叫Alfredy(阿尔弗雷迪),除此之外,我一时想不到该如何继续描述。碧色眼珠白金发色的异国人,国籍呢?至少不能说她是苏联人,而我也不大想说她是美国人,那大概会导致母亲疯狂追问起阿波罗登月的事,对了,或许还有麦克阿瑟,那已经退流行多少年了,况且已经是个死人,以阿迪那张约摸20上下的脸,如何也不该谈起那些陈年旧事。

        但母亲是个例外。

        她总会向父亲表达“想到远方去”,这般的梦想,她自出生以来就被捆缚在这个极东而又极北的弹丸之地,直到收音机打开了她的窗户。这或许也是她坚持我升学的原因,“成为大学生吧。”她对我这么说的时候,父亲会略微不快:“只要有一个在外的人就够了。”

        我放弃了捡回所有橘子的打算,在桌边坐下选了一个剥开,阿迪默默地看着我揉搓着橘子,接着,用指尖戳破皮。

        噗。

        酸酸的气味从橘皮里漏出来。

        “啊,死了。”

        她呆看着我单方面的厮杀,同情起果子。

        “这是——橘子。知道吗?”

        这家伙,不食人间烟火。

        “知道,别把我当那么健忘。”

        “这东西,从树上被摘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之后都只是漂亮的尸体。”

        “是吗?”

        “但是它里面有种子,会发芽,生成一棵新的树。”

        我嚼着一瓣,吐出两粒软核,放在橘皮里。

        “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颓然看过来。

        “是要纠正你那该死的生死观。”

        她看着我,表情难以形容的畸变着,最后揪成一团。

        “那又有什么用!”

        她绞成一团的面孔重新淌起泪来:“你知道吧,Grabyss(格拉比斯)大人死了!”

 

         我看着她,她也回看我,时间就这样静止着。

        “嗯,我知道。”

        “为什么你能这么冷静?”

        “啊……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毕竟已经过去一阵子了。”

        我翻翻回忆,第一次听说格拉比斯先生死去的时候,我,还有当时在场的人,无不是目瞪口呆,那样伟大又久远的存在死去,对任何人都直如天方夜谭。“真的死去了吗?”甚至这样的怀疑都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他的继承人——那个白衣白发的少年来访,这个疑问才被确证下来。

        “所以……”她咬着嘴唇,“连那样强大的人都无声无息轻易死了,我们……我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被简简单单就杀死的,像蝼蚁一样被杀死的!玛丽!”

        她尖叫起来,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有谁能杀了你呢?”我干巴巴的反问她。

       “和谁无关!我不要被杀,我不要就那样死去!”

        她给我一点精神失常的癫狂感,让我不想理了,她是个累赘,就是个累赘,我一开始就不该多事的关照她。

        “可是,被生下来,就注定有死去的那天,这是因果啊。”

        区别是有些人豁达的面对终有一天会来临的结束,另一些人中的极端则是疯狂追求不死,阿迪她,必然不会是前者。

        “……我只是,不想就这样死去……”她慢慢的说,“有谁知道格拉比斯大人的死因呢?她是怎么死去的,被谁杀死的?”

        这答案大概是无法探究了。

        “喂!玛丽,不觉得可怕吗?有什么力量在慢慢成长,等待着把我们杀死……”

        “你不要有太多妄想!那位先生的死亡也只是必然的事,只是巧合的,在我们这一代时候死去了!”

        “但你不觉得这个时代有些不对劲吗?”

        “你睡的太久了,阿迪!”

        我稍微恼怒地吞下一瓣橘子,有一点凉的汁水在喉头漫开。

        “格拉比斯先生也是,总是在沉睡,结果一睡就死去了,这个时代那个时代什么的,明明你们什么都不懂!”

        “但是,玛丽!人类,爬上月亮了!”

        我心一怔,想着,原来这个人不是一睡不起,什么都不了解啊。这么说来,她说的“时代不对劲”也不算是她纯粹的神经过敏。

        电视报道的那天,母亲兴奋的对我喊了很多次,人类登上月亮了!人类登上月亮了!月亮上没有白兔捣年糕呢!让我过了几个月依然记忆犹新。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对人类感到害怕。

        要说这个时代,确实是被赶着那样,跑得飞快。彩电、机车,突然就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蹦了出来,让人吓一跳的快。

        “玛丽!”

        她又喊了一声,断了我的思绪。

        “你不觉得,人类很快就会摆脱这个世界的因果,就这样全部跑上月亮去,高高俯视着,把我们全部杀掉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开始猜测起多年未见的她,在这大风天造访的理由了。

        “格拉比斯大人死了!我们也一定会死!我不想像蝼蚁一样被杀死!”

        她重返疯狂,大哭起来。一开始从她身上感到的违和感,像阴魂一样沿着我的后背爬上来。

        “那又怎样?为什么一定会被杀呢?”

        “Mary!!”她半吊着脑袋,顿时像极了幽灵,“你明白,我们没有生老疾病……”

        “……确实……”

        “这样的话……我们、只有被杀才会死去啊!玛丽……我不想,像蝼蚁一样被杀!!”

        “人类……正在变强……玛丽!那样的家伙们,会变得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把蝼蚁一样的我们踩扁……”

        “够了!阿迪!”她以几乎要掀翻茶桌的气势挥舞起手脚,“你到底……”

        “杀死他们吧,玛丽!把威胁我们的东西全部杀死吧!”

        啊,我突然明白了,她一定是为了寻找杀死全人类的共犯而来。

        在这个冰冷的大风天里,寒冷和杀意有着相似的气味。何等离谱,何等藐视、践踏生命!我眼前浮现起无数生灵呱呱坠地又随着时光流转一个个被收割的历程,生命是可畏的,但不是因为他们在进化发展才恐怖。

        “我……我绝不会,像蝼蚁那样去死!”

        “但是!你并不是蝼蚁!!”

        我的上身越过暖桌,张开臂膀,用力摇着她的肩。

        无非是某人的死亡,居然会荒谬到连神的睿智也这样掠夺殆尽了吗?

        “你不是蝼蚁!”我再一次,再一次地喊,“你是神!光之神,Alfredy(阿尔弗雷迪)!是凌驾众生的神,光之阿尔弗雷迪!”

        “你,不是蝼蚁!阿迪!”

        她慎慎地抬头看着我,面对自己的名号,露出像破壳的雏般敬畏的表情。

        我那从事着不太像话的工作的同僚——正神第四位,光神,阿尔弗雷迪。她是沉睡了太久,以致于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还是在庸庸碌碌的漫长岁月里,偏离了航向奔着其他坐标而去了呢?

        我略微明白这种心情,有着与人类几近一致外表的我们,对着外形相似的他们,难免会产生一些共感。时而向往,时而敬畏,时而藐视。而当我产生这些感情的时候,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便从止水般的时间里脱离出来。

        我在这之中诞生了慈爱,而她却产下了恐惧和杀意……

        是的,我、我们,曾经也是人类,在冠上神之名,超脱时间的禁律成为世界守则的管理者之前,也曾经是人类。也会诞生这样那样复杂又扭曲的情感,在那样的情感中或喜或悲。

        神明和人类。

        那么飞禽走兽,鱼群爬虫,或者缄默着摇动树冠的植被们呢?

        无论何者,都是抱着各式的感动生存的!时而是花与月,时而是白刃与荆棘。我们与他们,就这样各自走着各自的康庄大道。然而,即使道路不同,也绝无贵贱之分。作为神明,在经年累月地眺望众生中,我也逐渐明白,正是因为知晓抱着花的芬芳,才明白了怀着刃的苦痛。

        唯一的不同是我们活的太久……时间会把某一种感触磨砺地尤其尖锐,过于叛经离道的管理者会被剥夺职权,这就是神的死亡和终结。

        这个人正把自己孤立出生命的范畴,走向虚妄之塔……

        那是灭亡之途。

        “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是蝼蚁呢?”

        看着她就这样独自远去,我做不到,我拼命地追上去,用现世的规则去再一次绑住她。

        “只有自认为是蝼蚁,才会那样羞耻地苟活,”我站起来俯视她,“蜉蝣会因为朝生暮死的短暂生命而绝望吗?红杉会因为屹立千年的孤独而叹息吗?”

        “蝼蚁会自认为自己‘软弱’,而放弃生存吗?”

        我努力地转移她的视角,想要尽可能的消去她一点恐惧。

        “给其他个体贴上‘强’或‘弱’的标签,这只是旁观者的评价,作为那个个体的存在意义,只有那个个体自己才能真正决定!对于我们,也是一样的!”

        啊,啊!正是如此,生命之轮才循环往复地滚动着。怀抱着作为“个体”的小小孤独,调制出属于自己的独特色彩,在生命的长卷里留下一笔,无数的“一笔”交汇出绚烂的彩卷。短暂也好,漫长也好,甜蜜也好,伤痛也好……有光即有影,有生即有死,正是这样才是世界,才是生命。

        没有哪一个是低贱的,是不被需要的,在伟大的历史长河里,一切都只是一笔,短短而又必须的一笔。

        “你很强大,非常强大,你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蝼蚁。格拉比斯先生的死,一定是天命的定数,存在之物终有一日回归虚无。”

        “我……强吗?”她擦掉下颚的眼泪。

        “嗯,是啊,”我走到她身边,慢慢坐下,食指和中指按在她胸口上,“感到了吗?你的心脏重重地跳着呢。阿迪,你难道不是自以为软弱,才觉得自己像虫蚁一样吗?”

        “不!我……”

        “格拉比斯先生的力量很强,与我们相比,他的确非常强。但并不因为这样,我们就是软弱的一无是处的东西,每个生命都有他独特的价值,独特的强大的地方。”

        “呐,蝼蚁,也是伟大的活着的啊,阿迪……”她在我的攻势下,想要辩护什么,我微笑着堵住了她的反驳,“背着比自己重几倍的东西,建造出对它们而言就像山一样的城堡,是非常强大的生物啊?”

        “现在的你,难道是像蝼蚁那样,强大的活着吗?”

        她的脸上,露出恍惚怅然的样子……我看她至少不再哭喊着想开始屠杀,于是怀着一丝狡黠的满足站起来。

        环顾四周,残余的几个橙子四下里散着,之前打翻的矮柜里飞散出纸张和印鉴。我看看挂钟,母亲,大概是快要回来了吧?快收拾残局,把那家伙打发走吧。

 

        然而生命的意义,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短短几句就说的明白的……

        我捡起印鉴,放进马口铁的盒子里。

        不知在哪里悄悄死去的Grabyss(格拉比斯)先生,是微笑着看着生命的余烬倒下的吗?

        阖上盒盖的时候,我看到斜躺在马口铁盒子阴暗角落的印章上,现在这个肉体的主人——永野真理,母亲的名字。

        生命,真是太有趣了。这里的人类,把名字刻在硬塑胶上,关在小小的盒子里。

        这个印章的主人,或许一生都会封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这个冻土的北方岛屿上。但是我似乎看到,母亲的心,在辽远的大空里翱翔。

        ——下次,一起去札幌吧。

        ——念高中吧,真理!

        她还会不顾父亲的反对,在亲族会议上和叔父们据理力争。

        ——什么日本国灭亡!我们真理要上高中、念大学,现在可不是只有你们男人的时代了!

        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正以旅行的观测者的视点,看着、记录着她。不过,即使这样,我也觉得温暖有趣。

        这正是某一种的生命啊。

 

        Mary(玛丽)她背向我离开了。

        在干草味地板上匍匐着的我,卑微的,连蝼蚁都不如……

        玛丽她是这么说的。

        她不畏惧人类,也不畏惧死亡。

        我抬头看她的背影,多么高大、多么自由,我感到一阵似乎随时都会把我碾毙的威压。

        我不是蝼蚁。

        玛丽说。

        不是蝼蚁!

        我是神!对了,我是光之神。只有同等地位的存在或是高于一切的因果才能杀死我们……我绝不会轻易被杀死,不是蝼蚁,我不是蝼蚁!

        我强吗?我想要确认……想要确认!

        “Mary!!!”我从坐垫上踉跄地站起来,哽咽着喘着粗气,大跨步向那个背影冲过去。

        咕呲——

        我一边向前冲,一边握紧右拳向她的后背猛击。

        咕呲——咔叽——

        拳头上传来温热黏稠的触感,人类的身躯脆弱的像泡沫一样,我一击就洞穿了她的胸膛。血液的锈铁味和橘子酸甜的气味一起荡漾在漏风的小屋里。

        我随意地抽出手,玛丽的身体像破布一样倒下来,双目大张,一颤一颤地动着嘴。

        肺部被穿透,就不能像样的发出声音了。

        “啊哈哈哈!玛丽!你现在,简直就像蝼蚁一样啊!”我大笑,看着她瞳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沉没在黑暗里。

        “你死的,像蝼蚁一样!”

        我仰头高呼,我很强,我很强!我并不是蝼蚁!活着的充实感前所未有的强烈地向我袭来。啊,如此这样,可能会将我杀死的威胁,就少一个了!

        同伴的尸体躺在我的脚边,我用被鲜红色浸润的脚碾她的头。

        正神第十四位,意志之神——Mary(玛丽)。这个愚蠢的女人,为了寻求绝大的世界意志而在无数的生命体内巡游,最后连自己真正的身体都不知遗失在何处。

        “所以,你才会这么容易就被杀死!”

        我最后看了一眼她凄惨的尸体,笑着离开了。

 

        啊,好痛,胸口很冷,空空的。

        快!快抛弃这个身体,去下一个地方寄宿吧!

        可是,为什么?出不来?空间被其他力量隔断了,我的灵魂无法脱离……

        啊,好痛,好痛……

        ——去念大学吧,真理!

        母亲……这个身体主人生母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脑海里回荡起来。

        ——对了,去东京,去东大吧!到时候,带妈妈去看看银座吧!

        我曾经用其他身体去过那里,不过如今的银座是怎样的?

        ——去看樱花吧!

        嗯……上野的樱花,很美。

        ——去吧,真理,去吧。

        那是个被严冬冻坏了脚趾的残疾女人,一跛一跛地,在冰封的土地上行走,可是有时候,我觉得她在飞翔。

        嗯,好的。

        母亲……

        我将要……

 

 

                     1969年11月21日下午4时23分,永野真理(Mary),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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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歪歪的PS:

1969是个很特别的年份,当然那个年份我还没出生,只能参照部分史料去估测那个年代。

幸好出场的角色都不是人!让她们的价值观不接地气一点问题也不大。

1969呢,是全世界科技腾飞的年代,泡沫经济,革*命、还有战争的余波,各种各样的东西混杂在一起的疯狂而又不安的年代。

阿波罗登月,日本恐怖*组织“赤军”的诞生,在东京轰轰烈烈学生运动,美国尼克松总统上任,中苏珍宝岛战争。把日本这个小国推上一个及其动荡的地位。在“赤军”影响下,产生了亲中的革*命氛围,但是亲美派的势力依旧巨大……的,这样的年代。

北海道因为靠近苏联掌控北方四岛,对毛子的怨气非常重,这里出现的是一个稳健亲美派渔民家族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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